篇一:又是一年槐花香 前几日,忙里偷闲,与好友做了一次背包客:想看一看这个居住了数年而未曾仔细看过的城市。就去松江吧,看看那闻名遐迩的申城第一高的佘山吧! 行走在坡度并不大的山坡路上,一阵阵清香飘来,淡淡的,甜甜的。 “好甜的花香呀!怎么这么像槐花香呢?” “应该就是槐花香吧?耶,你看!” 果然,是槐花香!山道旁有几株挺高大的槐树,树上挂着不少白亮亮的槐花。雨后的山林中,槐花掺着雨露的味道,甜甜爽爽,清香宜人。 “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看到槐树,还有槐花!” 好久未闻槐花香!许久不尝槐花味! 每到农历四月份,万物都萌发了生机,一株株槐树也都绽放了自己的美丽。 从前,放学回家,在村头远远地就看到自家的小院上方一大片白亮亮的花丛,点缀着片片绿色,煞是好看。我家的院子不算小,里面种了不少的树木。不过大多是槐树,大大小小总共多达七棵之多,三大四小;其中,三株大的就在院子中间:堂屋门前不远处一株,水井旁一株,两株之间一株,而几株小的就分散于院落的周边。 放了学,放下书包,作业也不做,先要摘槐花。槐树很高,且树枝有刺,徒手够不到,爬树要被刺咬,怎么摘呢?用铁钩子钩!用一条很长的竹棍,头上缠上铁钩,将开满槐花的小枝用钩子拧断,槐花自然就掉下来了。我不停地钩槐花,妹妹在下面忙着将一串串槐花捋掉收集到筐里;摘槐花的过程中,还不时地将生的槐花塞满嘴里,慢慢地嚼,好香好甜呀!晚上,妈妈将我们摘到的槐花用清水淘洗干净,做成美味可口的蒸菜,真可谓百吃不厌。蒸槐花,恐怕是我一生当中吃过的最好吃的蒸菜了! 提到蒸槐花,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初三那年的一件趣事。有次,教化学的女老师,带了午餐来学校食堂加热,但是没有碗盘盛装。于是,她从实验室拿来一个大的烧杯来盛。我们学生很好奇,围观。“老师,这样用烧杯盛,还能吃吗?”“能吃呀,我都刷了好几遍了!”“你带的这是什么呀?”“蒸槐花呀!很好吃的,尝尝吧?”“算了吧,我不敢吃!”哈哈,大家笑作一团…… 坐在院子里写作业,或是徜徉于庭院之中,槐花的淡淡清香不时飘来,溜进口鼻,沁人心肺。 大约两周之后,槐花季就要结束了。清风徐来,干枯的槐花如雪片般纷飞飘摇,落到人的头上、脸旁、脚下,落在椅子上,落在院墙边,落在房屋上……落在人心里。 自从离开家乡读书,就再也不曾品尝那槐花的味道,甚至连槐花都难得一见!正如人所言,读了大学以后,家乡唯有冬夏,再无春秋。既无春秋,何来槐花香! 十年之前,去外婆家,看到小学时的玩伴,已将为人母,相视无语,凝噎在喉,顿感物是人非。然,十年之后,他乡游子又将归往何处…… 篇二:又是一年槐花香 阿克苏地区公安局拐角楼前的槐花开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又是一年槐花香。古墨城的大街小巷的槐树舒枝展叶,为人们撑起了绿色的大伞。槐花开了,阿克苏满街是馥郁的清香,满街是飘落的花瓣,如此诗情画意的景色,美不胜收。 国人喜牡丹,我独喜槐花。清晨踏着自行车上班,在公安局十字遇红灯,竟无意间发现槐花挂满枝头,花蕾和花朵垂挂在翠绿的枝叶间。每年地区公安局拐角楼前的槐花开的时候,我都要到晶水路赏槐花,那儿的槐花更多,香气更浓郁,更清香。 我爱槐花,因为我故乡老屋门前曾经也有一颗槐花树(家乡称槐树为槐花树),尽管房屋没人住,树也没了,可我对故乡的怀念最深刻的是故乡的槐花,那入心入肺的清香。留在我记忆中最早的信息是我第一次回故乡。由于父亲新德先生在文革中被打倒,我全家被遣返原籍。我记不清年月,只记得一个严寒的冬日,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雪粒,还是儿童的我坐生产队拉棉花的马车回原籍,我坐在高高的棉花包朵上面的中间,盖着棉被,尽管脚边放着两个搪瓷暖壶,但我仍卷曲着身体,同母亲回到了我的故乡,关中东部的一个普通乡村—留村。在家门前,我第一次见到了槐花树。母亲告诉我那是槐花树,明年春暖花开时槐花就开了,槐花很香,还可以吃,味道香甜,吃后满口生香,多日口仍留有余香。母亲的话刻骨铭心,在那食品贫乏的年月。 我在美好的憧憬中等待着槐花开…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日子。一天,不经意间,一股淡淡的花香飘逸而来,那是一种能穿透心肺的清香。香随风来,顺风寻香踪,抬眼望见那棵郁郁葱葱槐花树,玲珑一样的花蕾与花朵垂挂在翠绿的枝叶间,点点滴滴,闪闪烁烁,繁花似锦。终于迎来了槐花挂满枝头的日子,“槐花盛开的季节是轻舞飞扬的季节”。那日子充满着幻想、思绪飞扬,原本失落的、失望的、无助的寂寞心也被槐花的香沁的欣喜了,沁的沉寂了。我童年记忆的从槐香中开始了,无论哪种日子多磨艰难,无论亲人忍受着多大的痛苦,我在慢慢艰难的成长,学会用自己幼小的双拳保护自己,为家人减少麻烦和负担,踩着乡间夜幕,替父向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四类分子”管理委员会送思想汇报,减少别人对父亲的刁难和侮辱…邓小平出山了,父亲恢复了工作,家境逐渐好了,也不用再送思想汇报了,那年我不满十岁。后来父亲平反了,再后来我参军了,再后来我来到了阿克苏。无论我在那里,我都无法忘记那来自故乡亲情、故乡的泥土、故乡的味道、故乡的记忆、故乡那牵人心扉的槐香,故乡的槐香陪伴我渡过人生最艰难的岁月…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槐花的欣赏有了新的理解。我赏槐花,是欣赏她的清香、淡雅、朴实、含蓄,欣赏她那不与百花争春平静心态,欣赏她含蓄遇事不张扬性格,她从来不把花瓣完全绽开,总是紧裹着,羞涩的打着朵儿。槐花香,槐花蜜更香,那是蜜中的上品,不知蜜蜂是怎样采到它的。据说,每一种花都会对蜜蜂敞开心扉,槐花的心事蜜蜂一定最懂得,步入中年的我懂吗? 当夜幕将临阿克苏,朦胧中体味春风的沐浴,一丝清凉掠过心间,一切归于平静,陶醉在槐花香中,不在去理会身体以外的惊扰,淡化迷乱心绪,别样的美丽!然而喧闹阿克苏城失去了昔日的宁静,霓虹灯闪烁着,摇晃着你的眼球,扰动着你的心绪。想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西部小城,去向往着那份城市喧嚣以外的宁静,心浮躁,不知所归! 望着树翠绿的槐树,闻着槐花的清香,轻抚心中思念的你,再看你时,风采仍依旧,笑容仍依旧,繁忙仍依旧。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孤独是一个人的盛宴,聚会是许多人的孤单。也许,守候的孤单是一种桎梏的美,只是孤寂难忍。但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情愿孤独,你不想,我也不情愿。所以我在享受我一个人盛宴的时候,总是有你相伴。夜深人静,当孤寂爬上心头,你的影子便乘虚而入;槐花飘香,当欣喜跃然脸上,你的温情就无声而至,仿佛你一直就在我的身边。蓦然回首,霓虹继续闪烁,槐花依然飘香,原来在这花满枝头,微寒未尽的季节,生成了一缕殷殷的思念,撕扯着我的心扉,牵动着你的心愿! 自然界的槐花,开放了明媚春光,片片生香。 人世间的你我,修尽了世间尘缘,风雨双飞! 闲云悠然风情在,又是一年槐花香! 篇三:又是一年槐花香 前几天,母亲打来电话让我回老家一趟,时逢工作上的阶段性总结,一忙就忘了。今天在闲暇之余,突然想起,赶紧打个电话问啥事,可是拨几次都不通,最后说所拨电话已停机。慌慌张张,骑上摩托就出发了。走进村口,就闻到有股淡淡的清香,弥漫而不刺鼻。可是谁会在意这些,在脑海中盘旋缭绕的只有一个“家”字。 其实不足二十几里地,但感觉路很漫长。刚进门,正在洗衣服的母亲赶紧站起来,用围裙擦了擦手,被岁月刻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娃,回来了!不是我和你爹腿脚不方便,就给你送去了。”“啥呀?”我吃惊地问道。母亲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朝屋内喊去:“他爹,娃回来了!你不是常念叨,耳朵又聋了,还不赶紧快点把地窖里的水饺拿出来(农村没有冰箱,但经常把食物放在地窖里保鲜),这么远的路,娃一定饿了!” 刹那间,我的喉头有些哽咽。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父母特意用今春第一茬韭菜和杨槐花包的素饺子,我不喜欢吃肉,伴以鸡蛋和蜂蜜。不过看到父母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一颗紧张又自责的心也放松欣慰了许多。 父亲烧火,母亲搅点面水(这样的饺子不易煮烂,且味浓),我在旁边则只是看客。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表达。母亲又开始打开话匣子:“前几天,给你爹又输了一个多星期水。”“我胳膊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不严重。”“电话又欠费了,腿脚不方便,没及时交。”“在单位里要好好工作,踏踏实实做人。”······这个时候,我和父亲都不用插嘴,因为我们知道母亲此刻只需要听众,打断她的话,她会不开心的。 盛出热腾腾的饺子,母亲就不再唠叨了。只是和父亲坐在一旁傻笑地看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在品尝他们的精心杰作。饺子闻起来,香香的;尝起来,松软可口,甜极了;然而那股放久的酸味也是掩饰不了的。但我感觉还是很可口的。我大口大口地咀嚼,一个劲地叫好吃,可高兴坏身边的母亲:“他爹,娃还是以前那馋样,咱们一会再去村口够点杨槐花,再多包一些,让娃再回来吃。” 看着父母乐开怀的样子,我不忍心说太忙了,未必能回来。只是随口说:“爹,妈,你们年纪大了,攀枝摘花多危险呀!”可是父母一再坚持,并自称人老骨头硬,没事的。我也只好答应。因为我深深地知道: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伟大的,它可以超越一切危险。 单位打来电话,我起身告辞。父母虽恋恋不舍,但还是催促我上路,并坚持把我送到村口。看着父母步履蹒跚的样子,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怕父母看到我伤感,我头也不回,淡然说:“爹,妈,你们回去吧!要多保重,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们。” 跨上摩托,拐了个弯,我停了下来。躲在那颗弯腰柳树下,依依回望着村口。父母正在目送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然后,只见父母相互搀扶,坐在村口那颗老槐树下的大石头上。 轻风微送,清香四溢。落花如雪,飘洒在父母的头上、肩上。原来进村时的阵阵清香和入口时的口口余香就是村口的这棵老槐树呀! 花开串串,在风中摇曳、飘舞,恰如父母被岁月浸染的满头白发;花开纯洁、无暇,犹如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即便是山高路远,即便是长大成人,我们也始终走不出父母的关爱之湖。 花开无喜,花落无悔,人生的历程就是这样。为儿为女,只求奉献,不求回报,不计得失。 今年的槐花格外清香、纯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