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湾其实没有一坵大田 最大的一坵也只不过一亩三分 湾到是很多,却很干旱 一弯连着一弯,民房就隐藏在几个弯里 我家就在村东头第一家 我在大田湾生根,发芽 一年四季的风挟裹着雨 时时掀开心头陈旧的记忆 父亲在七十岁那年被泥土接走 留守的母亲在季节的皱纹里纠结 我只能在远方把思念隐藏,祈求 母亲种下的果实,悬挂在沉思的头颅 冬季我随着飘落的枯叶回到大田湾 认领自己卑微的身份 一群袅袅炊烟掠过屋脊 在将晚的余晖中抱成一团 走过一弯又一弯被衰草掩没的小路 偶尔停下来,倾听鸡鸣狗叫 思绪在沉重喘息,有人在喊我的乳名 这世上,只有大田湾才记得我的乳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