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着故乡 风从西伯利亚起步 带着野蛮猎猎地吹 我的背部神经是敏感的思想者 他记录了父亲手掌粗犷的纹路 还有母亲抽搐的脸和无奈的叹息 向日葵成熟了 总有些人在破旧的火炉旁嗑着嘲讽 稻花香低下了头 总有些人用镰一刀一刀地割着贫穷 我不想告別,但我必须离开 我不是勇士,只想更好地回来 我踩着沸腾的岩浆 沿着被月光漂白的路 走进火柴盒堆叠的城市里 这世界 一面穿着得体的裙子吸引你 一面荒诞地掀着乳罩挑逗你 雾霾里隐约着流动的口罩 欲望防毒面具般令人窒息 我只有一支笔 看着红色的车流和闪烁的霓虹 写着遗漏的阳光和燃烧的梦想 我用黑色的线条勾勒明晰的自己 我结识两类人,爱我和非爱我的 罂粟花曼陀罗和激素膨胀的胸脯 冰凌花红高粱和父亲忧郁的目光 我离佛千万里,但离真诚最近 我经常告诫自己 人只活一辈子,实在错不起 我分清两件事,正确和非正确的 我读《史记》和《资治通鉴》 也读《反经》和《厚黑学》 我看不起阴谋、倾轧、污蔑和内斗 我喜欢姜子牙 在渭水河边安静地钓未来的自己 东经128度,北纬45度 阳光周而复始地在这里诗意照耀 时间的玫瑰总是钟情于对故乡的凝望 城市。乡村。最切近又最悠长 我离历史千万年,但离心跳最近 故乡啊!我的初心从未老去 从沉重的垣墙到虚掩的门窗 推开是是非非走出封闭的迷茫 种一朵莲花收获一寺舍利 种一粒善良收获一树菩提 我凝冰雪为一颗透明的心 故乡啊!你的根须植在我的魂魄里 我要迎着风走 即使风从西伯利亚起步 我梦见炊烟缭绕在我的心上 我梦见小河蜿蜒在母亲的脸上 我一定要跪在父亲坟头说 您已不在人世却从未离开过人世 2017年10月29日于听雨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