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曾经

朱绪书

高擎记忆的火把，

我寻找曾经

叠印我们脚迹的小径……

哪里去了？

曾经漫步的小路。

哪里去了？

曾经并做的长凳。

哪里去了？

未名湖畔的圆月。

哪里去了？

白杨树的长影……

啊！

我看到了，

我们共同栽下的那棵小树，

此刻正招手把我欢迎。

你还记得吗?

当冰雪还没有完全消融。

你提来清清的泉水，

我拙开冻结的地层。

校园一角，

植上这株蓬勃的生命。

不久，它便是满头新绿，

枝叶茂盛。

你还记得吗？

在这棵小树下，

我们曾经……

今天，枝头上还挂着我们的絮语，

绿叶间还燃烧着我们的爱情。

啊！

我找到了——

教室那排明亮的玻璃窗，

此刻正朝我眨着眼睛。

你还记得吗？

五讲四美，

当我揩亮尘垢的玻璃窗，

是你拂去我身上浮尘一层。

你是否知道？

那颗颤抖的心，

当时是多么激动。

我倘佯在爱的绿洲，

我陶醉在美的怀中……

你还记得吗？

在这明亮的教室里，

我们曾经……

今天，黑板上还写着执着的追求，

教室里还回荡着清亮的书声。

那不是你吗？

向我大踏步走来了，

手里还举着《星星》

捧着同一本诗集，

我们坐的是那样近。

难道你没有发现？

同学们那嫉妒的眼睛。

你曾是我幼稚诗歌的第一个读者，

我也曾最先领略你的诗评。

虽然我们也常常发生“口角”，

但风雨过后，

依然是天朗气清。

你还记得吗？

我们曾经……

至今，我的案头还存有你的诗稿，

它曾点燃我冷却的心灵。

最初你留给我的那首《爱》

我一直把它保存在心中。

还记得吗？

我们曾经……

毕业前的那次旅游。

大山的第一级台阶上，

我们曾共同留影。

虽然形象比较模糊，

但那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共同。

向峰顶进发的征程中，

我们也曾携手攀登。

如今我已满头白发，

我心中的你依然年轻。

不知你也像我吗？

还记得我们拥有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