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家乡的土地

我总是想去看一看

儿时

家乡西边的那一条河流

还是原来的老地方

从北关到南关

已是瘦了的身躯

再也不是先前那个模样

善于表现、喧哗自己的思想

看着它

看着它那不知何时

干瘪了的胸膛

尚有那么一点点仅有的流淌

我就像是万箭穿心

没有悲壮

只有苍茫

没有言语

只有悲凉

啊——

它已不再是原有的模样

原有的丰满

原有的晶莹

原有的透亮

而对于我

它也是模模糊糊

混沌中

也只是静静地沉默

似乎关闭了所有的反照景物

以及对我起初的印象

没了往日的声响

蛙声不再欢唱

岸柳不再荡扬

不知如何从干瘪的缝隙中

钻了出来的那几丝绿意

歪歪扭扭地挺立在瘦弱的河床上

陪伴着那丝丝曲曲无声地流淌

一路

像是在与我躲藏着

再也无法挽回的欲望

这

又该去怪谁呢？

老地方

我美好的童年！

老地方

我盛大的理想！

老地方

我第一次对它吐露出的心声！

老地方

我第一次对它述说的衷肠！

······

青春、年华

靓丽、芬芳

瞬间

只是瞬间啊

被岁月

轮回成了河流这般的模样！

悲壮吗？

感伤吗？

我的眼前

顿时

只是一片无语中的苍茫

我力争再站高一点

挺了挺身子

去面对那苍茫中

无声地流淌

向北

我知道这条河流的来历

向南

我知道这条河流的去向

西面

是我儿时启蒙的教堂

东面

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而它的前方呀

正是波涛汹涌的海洋

现在

而现在的我

一个远处归来的我

剩下来的

也只有

那炙热、滚烫、奔放中

永远永远

不尽的思量        

2018.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