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命竟如此地轻

 

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病

尚无秋风

却将我拦得人间所有的事物

在我的眼前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无序地晃动

 

步履难行

被风干而无力的思想

却还在为一根枯藤动容

说什么

流水带不走月亮

可它自己在走

说什么

千年的古寺依旧

可进进出出的人不同

 

天昏地转

一切都在走

一切都在动

接近死亡

却有重生

这是在地下

所听到的

蚯蚓们的议论声

 

他是在发烧

烧成这个样子的

昏睡中

我听到了输液的嘀嗒声

是从未有过而愉悦的节奏声

陌生的世界

让我感到一个人的生命

竟是如此地轻

轻到

一滴水就可以让它清醒

                   2018.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