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一片绿,浓浓的绿终于显现在脑中,渐渐地分明了,这不是那曾经的葡萄藤吗? 想起它小时,一心向上,攀缘力惊人,只顾往上爬。旁边的竹竿上很快绕满了流动的绿色,有时傍晚看它一回,次日清晨再去,便好像长了一大截。毕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愣头愣脑地把身子伸长,有时竟找不到去处,在空中摆动,颤颤地,似乎盲人在问路,真让人好笑。有时,它也会把茎拐个弯儿重新回绕在竿子上,每每这时,我才相信,有眼睛的不光是动物。很快地,葡萄棚形成了,枝叶婆娑,像一顶碧绿的帽子。 有葡萄悬挂的季节是充满等待的季节。一嘟噜一嘟噜,或绿或紫,挂着白霜,但却掩不住那特有的晶莹剔透。躺在葡萄藤下的感觉,像是孩时吹肥皂泡一样,既新奇,又充满梦幻。静的夜,鲜的空气,蓝的天,绿的藤,和谐地笼罩着纳凉的人,以及纳凉人年轻的梦。 藤干枯了又返青,返青了又干枯。一天,看见街上一大团藤,似乎很眼熟,觉得那便是我心中的葡萄藤。几天后回家,走进院子,果然空空,心一下子缩了,凉了。那街边的枯藤真是我喜欢的碧绿凝结成的藤? 夏天到了,我想院子一定又绿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