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这样一首诗,是写瞿秋白的:“廿载浮沉万事空,年华似水水东流。枉抛心力做英雄,湖海凄迟芳草梦。江城辜负落花风,黄昏已近夕阳红。” 缠绵缱绻与枪林弹雨一齐,文人走出书斋,扛起步枪,怎样看怎样不协调,好是滑稽,然而在风雨如晦的年代,这种滑稽却俨然成为一种壮丽。这样一个文人,却可在瓜棚豆架下听草虫天籁,把所有诗情陶冶的曼妙如斯。亦可在双十节不顾满城张灯结彩的喜庆,径自提一盏写有“国殇”的灯笼来抗议袁世凯的专权。这夜色中的一抹红,摇曳着一个少年愤世嫉俗的肝胆热肠。瞿秋白正是心怀这样一种壮怀,跋涉人生,一路狂奔,在革命的舞台上忘情演绎自己;亲自担任两湖秋收暴动总指挥,提出“杀尽土豪劣绅及一切反动派……” “眼前云烟过尽时,正握逍遥处”的绝笔在我耳边回响,青松如翠的公园,瞿秋白饮酒至酣,气定神闲盘腿而坐,微笑着对刽子手说:“此处很好。”而后饮酒洒血,年仅36岁。 回到此刻,历史的云烟淡定,昔日的英雄少年已深埋热土,五四浩荡的学生风潮早已不在,仅剩下那“外惩国贼,内争主权”的呼号在时空中经久传唱。这样的时代,稚拙的我们总是以一种孤傲的姿态展示着别样的自我:叛逆、张狂、放荡不羁……然后,渐次放肆,渐次的无所谓……,渐渐忘记了自己曾有的追求,放下了自己曾有的热忱。我们最后不再以前那样慨而慷般的逐梦,而只剩下蹉而跎般的流浪。我们最后只为自己留下了那浅吟过的心念,顿里回首的梦和秋到叶落的一抹忧伤。 这样的我们再没有五四的激情澎湃,再没有五四的热血沸腾,我们在平静完美的生活中失去了年轻气盛,丢失了贲张的血脉,更销蚀了那一种叫灵魂精神的东西。 佛语有云:离暗出明。我们必然要在琐碎幽暗的生活中寻找光明的出路。 莫不如此刻,就以我们华夏族裔单纯、沸腾的血液,歌唱属于时代的战歌,以贲张的血脉,激怀的壮志,洗涤沉沦的萎靡,以一种年轻的剽悍,纯粹和潇洒,狂飙突进,生动这壮怀的山水,飞扬这激情的时代,认真地奋斗,受我们所受,想我们所想,追逐自己不变的梦,一点一点体析生命,活出生命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