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回忆折叠起来,如果把时间倒转开去,如果把青春拉扯回曾经仓促的形状。如果把年月点燃成黑暗里跳跃的光团,那么——光阴也不会随记忆风化了吧.——题记 我的外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十四年前,他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陪着我玩耍,伴着我成长。外公的田间有他给我做的秋千。小时候荡秋千时,总是想要更接近蓝天。于是,外公就会放下手中的活,腾出手来推秋千。就这样接近一点,跟近一点,投入天空的怀抱。大风从耳朵旁边呼啸过去听起来像是海潮一样的欢呼。我在空中笑着,外公也笑着,那笑声混杂着泥土的气味,在湛蓝的天空下格外明朗,格外动听。 外公干活有他独特的方法。他干活速度不快,但是却非常稳重,脚踏实地慢慢来,活干得非常好。六七岁时,在田间帮外公一起干活。外公戴着一顶大草帽,脖子上挂着一条湿毛巾,时不时擦掉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我忍不住劝外公歇息一会儿,可他却不在意地说:“没事,干活哪有不出汗的?再说了,我这人就是闲不住,每一刻都想着干活,一停下来就不舒服。人的一辈子,什么都不干,怎么过日子?”说完,他又去浇水了。这田间的瓜果蔬菜都是外公付出辛勤劳动换来的。 外公种植的瓜果蔬菜晒成菜干,味道可好,远近闻名。他常常出门去卖菜干,有些爱吃的人一称就是几十斤。许多大小的酒店、饭店都要外公的菜干供应。更多的人照着外公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来购买菜干。外公的菜干令大家啧啧称赞呢!更绝的是外公种的甘蔗,甘甜爽口,味道可是别人那里没有的。提起这些,外公黝黑的脸上仍满是骄傲,脸上的皱纹欢快地游动着,犹如布满田间的小道。 外公在岁月混沌的光芒里老去。变得佝偻。变得沉默。变得更加孤僻。舅舅一家去了外地做生意,外婆也去帮忙照料。可外公舍不得土地,舍不得一切,孤身一人留在家中,默默承担起了一切。他开始过期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在漫长的黑夜中切菜,一个人在田间施肥,一个人洗衣做饭,一个人把电视频道从1换到39,一个人在晨雾中起身出门……外公一个人在田间摸爬滚打数十年,得出了多少种田的经验。就这样,在种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和外公在一起的光阴里,都像是被撒了亮粉,无论铺展在什么地方,都显得耀眼,外公的面容和脉络被光阴轻轻地改写,从开头到每个章节再到结尾,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省略号。不过——光阴,不会随记忆风化,一切,都会被时间见证,永不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