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黄昏时,那个猴子总是一边扛着他的棍子一边望着晚霞,三藏师父坐在马上坚定地向西行,沙师弟在最后面无言地挑着沉重的担子。 猴子我是知道的,他心里的那个女孩是叫阿紫还是紫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猴子总是和我们讲他以前如何大闹天宫,?了王母的蟠桃宴又是如何风光,他还惦记着他花果山的那些徒子徒孙,只是很少提那个女孩。 黄昏偶尔碰到绚丽如血的晚霞,他也会问上一句“看到没有,你最喜欢的晚霞,总觉得不如我们花果山的好看,你说是吧?”众人无言,他的话又渐渐消散在风里。 我拖着厚重的躯壳,跟在他们身后,三藏师傅说我们取到真经就可以普渡众生,不用再继续痛苦下去。 偶尔几个明月高悬的夜晚,我也会盯着天空上那轮月亮发呆,我知道她就抱着她的玉兔住在那上面,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嫦娥。第一次遇见她,她在玉帝的宴会上翩翩起舞,惊艳全场,回眸一笑便胜却万千星华,从此停留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三藏师傅曾说只要我们遁入空门,四大皆空,断了凡尘世俗之念便再不会痛苦。 西行之路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艰难险阻,更多的只是荒芜和沉默,但也最是折磨人。其实我也是羡慕猴子的,他说过他曾为了紫霞仙子打到天庭之上,与天帝对抗,使风云为之变色。! 而我却连最后见她一遍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偷偷地躲在宫墙外看她的背影。 又到黄昏时,我突然想知道,猴子,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猴子的回答是当然,直至地老天荒。三藏师傅的叹息声却逐渐飘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