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年轻时和爷爷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因为是农村孩子,父亲十六七岁时就已经不知走过多少里路,去过多少地方。而现在,一转眼,父亲就要四十岁了。 大伯家的房子是什么时候拆的,我大抵已经记不清了,应该是去年吧。自大伯家的房子拆了以后,那些钢筋砖瓦,大多是父亲在忙里忙外,大伯每次回来,都会把一些重要而繁琐的事情处理好,在与父亲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务。然后又匆匆离开,每次都走得这样匆忙。而在这匆忙之中,父亲好像变得苍老了许多。 我大伯家的堂哥虚龄十七,年纪也并不算小了,也能帮衬着父亲做些事情,像那些螺钉量尺的活计也是轻而易举的。但父亲仍然显得疲惫不堪,好像并没有轻松许多。 去年三月,爷爷去世了,这对父亲乃至全家人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连一向坚强的父亲也红了眼眶。看到父亲古铜色的手臂上爬着几条鲜红或紫红色的伤疤,看着父亲日渐消瘦,泛黄憔悴的脸庞,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像是被人揪着似的,恍惚间,父亲的头上,好像有了几根白发。 在我对父亲的印象里,父亲的头发一直是乌黑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变白似的,好像父亲也不会变老似的。 在那段日子里,父亲的脸上总带着一抹哀伤与忧愁,我想,那一定是与爷爷和房子有关。 那段时间,我总能看到父亲坐在某个地方或蹲在哪个角落里一声不吭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那萦绕在父亲周边的烟雾,好像是那永远驱不散的愁苦般,让人不禁厌恶起来。 我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很突然的,我看到父亲从前的那满头黑发变得花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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