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的新巢还没筑好,一朵朵粉红的、纯洁的桃花就开了,挤挤搡搡,占据着我的幸福。 于是,我就想起乡下的挑树旁,小牛犊打着冲动的响鼻靠近母亲,而一头老牛仍轻舔着幸福的缰绳。 小牛犊还常常把鼻子伸进那些桃花的簇中,寻找着秘密;一只彩蝶,在旋起内心的舞蹈;一个游子如村庄的蜜蜂,开始搬运他炙热的琼浆。 多少年后,那些温情脉脉的桃花,如慈母的温情,比梦深,比花红,仍在一场场春雨中繁盛,鲜艳,凋谢,零落,让身处异乡的我,没完没了做关于桃花的梦。 在梦境里,鸟鸣总是长在不同季节里的花朵,开在密密的枝桠间。那些灯红酒绿,鸟儿已看厌了。而真正的桃花,远离尘嚣,开在乡下…… 在乡下,还有村妹光着脚丫,沿着小路或地埂慢慢走着,在心里煮沸了话儿,一不小心溅到野花们的梦里,她的脸颊就会发烫地涌出了朵朵桃花。 至今,我仍确信,村庄一定还有无数的灯盏跃跃欲试,似乎只有桃花才能听懂春雨深情的呼唤。当庄稼们又悄悄向上拔节了,我想,从此整个村庄已经不再是安静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