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急雨将我 赶入了黑丛丛的山坳, 迫近我头顶在滕拿。 恶狠狠的乌龙巨爪; 枣树兀兀地隐蔽著 一座静悄悄的破庙, 我满身的雨点雨块, 躲进了昏沈沈的破庙; 雷雨越发来得大了: 霍隆隆半天里霹雳, 豁喇喇林叶树根苗, 山谷山石,一齐怒号, 千万条的金剪金蛇, 飞入阴森森的破庙, 我浑身战抖,趁电光 估量这冷冰冰的破庙; 我禁不住大声啼叫, 电光火把似的照耀。 照出我身旁神龛里 一个青面狞笑的神道, 电光去了,霹雳又到, 不见了狞笑的神道, 硬雨石块似的倒泻—— 我独身藏躲在破庙; 千年万年应该过了! 只觉得浑身的毛窍, 只听得骇人的怪叫, 只记得那凶恶的神道, 忘记了我现在的破庙; 好容易雨收了,雷休了, 血红的太阳,满天照耀, 照出一个我,一座破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