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飘如尘烟 漂泊在远方的路上,总会在风雨中愈发的思乡。这个南风吹拂,草长莺飞的季节,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白云蓝天,远山翠绿,只是水泥钢筋筑就的城市,让我更加想起了故乡黄昏中那升起的袅袅炊烟……心每在此刻就会莫名的惆怅,那袅袅的炊烟似在诉说季节的短暂,人事的仓促,又似在责问我这个漂在他乡的游子:何时归去? 不知不觉在异地漂泊已有二十余年。从县城到省城,从南方到北方,为了生活我如浮萍般的飘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其间,年富力强的父母渐渐行将老去,兄弟姐妹们还有儿时的玩伴们都已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我却依然异乡为客过着一个人天马行空的生活。故乡的情结,是系在对父母,亲人的思念,对那个生养我的土地的眷恋。因亲人的存在,或是一年半载或是几年后的某个梧桐更兼细雨的黄昏,我会带着漂泊的行囊回到故乡。双脚踏在故土上,让我这个在别人城市活着的异地人感到格外的踏实和亲切。这份情怀,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体会到的。这些年,故乡有了很大的变化,记忆中的许多地方都随着这些变动而成了永不回来的风景,只有那些儿时爬耍过的山坡还寂寂地守望着我的归来。而那条从镇中穿越过的小河已没有当初的清澈,在岁月的流逝中那条养育了多少人的小河如今已干枯了,沿途满是人们丢弃的垃圾。 许多的人我都不认得了,犹如许多不认识我的人一样。这是件令人尴尬而伤感的事。学者秋雨先生在散文《乡关何处》中谈到崔颢那首著名的《黄鹤楼》时说:“看来崔颢是在黄昏时分登上黄鹤楼的,孤零零一个人,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被遗弃感。” 这种遗弃感令人沮丧。毕竟,每个人的童年都与故乡紧紧相联,从血脉到心灵。虽然岁月让故乡变得遥远,但在我心灵深处,哪一个时候不泊着她清晰的影子?一脉似水的深情,让漂泊远方的我仍无时无刻不期待着向故乡倾诉…… 忘不了故乡那些熟悉的景物:绵延的黄丘陵,古柏树下的老木屋,无声流淌的小河,还有那些花儿,那些枯了又青了的草儿,一个少年落寞地坐在山坡上,遥望着远方,沉思着山那边是个怎样的世界……那时,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而少年的心却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山外,幻想着背井离乡,去寻找他心中的梦想。 而今天真的已离去了那么些年,才知流连故乡的时光是多么的珍贵,就像一艘小船远涉重洋,历经千波万劫后,才发觉只有最初的港湾,还收留着它所有的梦想。而它,为了沉重的命运牵拌,再也难以展开轻盈的帆影,回归重前的航向了。生活,是一个无尽的跋涉过程,故乡,只是跋涉途中一种寂寞的思念。异地谋生的艰辛或许将当初那个万丈豪情的少年腐蚀的面目全非,故乡也在流年中变换着时空。以前栖身的那间老木屋早已不复存在,就连梦中常惦记的小河,已被经年的尘垢污染,可是这份情结依旧魂牵梦绕。 故乡不只是儿时一个永恒的影子,故乡有着这一生都不能忘却的亲人和故友,那些落在记忆深处的面孔,那些常在耳边荡着的乡音,让我在他乡遇到风雨的时候,觉得温暖,感受到慰籍,让我有勇气走过荆棘密布的沼泥之地。 故乡,有双鬓发白的父母永远在那条没有光线的路口,为我点着一盏回家的灯! 故乡,有那些一起长大的玩伴时常给予的一声问候! 故乡在我的记忆深处烙印着不死的情结。古希腊哲人赫拉克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河流!”故乡犹如此,也许我一旦跨出家们,就失去了故乡的庇护,从此生活在不是故土的地方。当风雨来临,我只能靠自己的肩膀去默默承受,但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一点都舍不得丢下故乡,它是一盏永久不灭的明灯,温暖着我所有孤单的日子,它是一双鞋,柔情弥漫着漫漫的长路。 剪不断的乡愁,犹如搁浅在沙滩上那只小船! 剪不断的乡愁,是一坛埋在地下的陈年老醋,虽岁月铺尘却芳香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