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白宝赶集市场,好不热闹。各种车辆鸣笛的“嘟嘟”声时落时起,马路边屠户剁砧板的声音清脆而有力,让人不免多了几份精神。还是清明的大清早,赶集的人儿已前前后后从几公里的乡里来到了镇上,步行的,开车的,路边小车,摩托车,三轮车……晃眼望去,老老少少都焕发着精神与活力。 晨初阳光穿过薄云透出来的缕缕暖色的光亮,与泛白的天空融合得和谐无比,越望越想大片的暖阳在下一秒遍洒下来,忍不住探头想要见证这稍纵即逝的美妙,却迟迟等不到那一刻。 望着望着,莫名的“哗哗”声不知什么时候不由自主入了耳,好奇地循着那愈发气势宏大的声响望去,原来是青山顶端倾泻下来的一泓山泉形成的溪流,溪流流过黄土泥沙却毫不失其本真的清澈,碰击石砾激出白色的水花来,溪流就这样带着这些白花花的点缀顺着盘曲蜿蜒的山路流下山去,于是,山脚下又出现了一泓清泉。 车子每开过一段路,叔都要同我讲讲过去:曾经哪段路是用蹩脚的鹅卵石铺成,曾经在路边的哪间破房子里安过家,曾经在路边的哪片石头林里放养过鸡……叔兴致勃勃地回忆。历史的沧桑岁月是我不曾见到的,但我却能任由自己的想象翩翩起舞,一段段场景争先恐后浮现在眼前……奔波在田间地里耕作挥洒汗水的她,担上上百斤重物颠簸十几里鹅卵石路的她……脑子里浮现的场景很真实,但任凭我如何转换角度去想象,也只能出现唯一一个人的背影,她——就是我的祖母,叔的母亲。岁月夺走了祖母强健的体魄,让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祖母当年的面貌。叔还说,当年祖母用箩筐一头挑着他,另一头挑着石头,沿着鹅卵石路走十几里山路去做工,在故乡生活的那些年,天天如此。 渐渐我对这片片土地充满了尊崇与爱戴,旧时代环境的艰苦和限制丝毫没有磨灭土生土长乡里人的朴实。故乡的土地养育了他们,更仿佛无形中给他们注入了脚踏实地的毅力与坚持…… 时过境迁,不变的是沉淀在家乡的土和巍峨屹立的青山,它们永远守在那个名叫故乡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