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的风静静的吹过,思念流淌。我手中的口琴,孤独的吟唱。我把静宜湖旁的荷花装进了你送我的香包里,在你为我编织的梦里睡去。有谁知道,那首歌儿,轻轻回荡?有谁知道,我思念的人儿,你在何方?只留下那首褪色的情歌和香包里那破碎的花朵。时间是落入指尖的流砂,握住的是我们静默的年华,逝去的是比年华更静默的回忆伤疤。——题记 书里云,这世上有种奇怪的花,这种花只能开半个夏天,因为它的花也是它的种子,它需要在它营养最充分的时候离开养育它的树,去繁衍,去生息。 青春,于每个人而言,总会有一件痛到流泪的事情,或是死亡,或是失恋,或是梦想的破灭。于我而言,是离别。还记得晓宇在毕业前一天的那晚问我要不要送她去火车站,望着她眼眸里闪烁的泪珠,我犹豫了。相识五载,我何尝不想送她大学里最后的一程,只是,我害怕,害怕这种离别的场景,害怕看到那个不知此次一别之后何时才能再见的背影,害怕自己一个人从孤零零的火车站走回空荡荡的校园。 那一刻,气氛有些凝重,晓宇似乎看出了什么,却只说“算了吧,我走的太早了,保重,保重”。一句“保重”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四年前,那时也是一个夜晚,那时我们才大一,那时火车站还可以买站台票,那时当我看着列车开动的那一刻,元炜飘逸的黑发衬着寒冬里满是雾气的车窗,显得那么迷离,那么美。我多想时光就停在那一刻,只可惜一声长鸣带走了缓缓的列车,我也只是说了一句她听不见的“保重”。 游走在人生的长河里,回不去的是过往,到不了的叫远方。当我一个人拉着行李箱穿梭在南开天大的校园里时,不禁想到了年初的四月,那时我傻傻的跟着高子和天儿走在卫津路旁,突然我指着一个“鞍山西道”的路标大呼道:“为什么山西道前面要加个鞍字呢?”之后的好久好久,我才知道那条路叫做鞍山——西道。原来离了家才知道什么是思乡,但是四月的那个晚上,我仿佛依然觉得我就在太原,我和小王、元瑾同学只是放学后走在邮电后街旁。直到昨天我们一起奋力抢火车票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和家已经有六百多公里的距离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高嘿嘿为何会在四月的那个夜晚对我说“真羡慕你,又回太原了”。犹记中秋回家的列车上,天空飘着蒙蒙的细雨,列车的广播里播放着肯尼基哀怨的萨克斯曲,坐我对面的妇女带着哭腔打着电话,当车驶过东关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家,我回来了。看着手机的时间赫然写着凌晨一时,并州的午夜很静,火车站也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我拖着疲惫的行李走在正修建的建设路上,望着迎泽大街上过往不多的车辆,骑着橙色的公共自行车,映衬在昏暗的路灯下,摇摇晃晃。穿过太行山的风飞过我耳旁,我的身体触碰到一丝清凉。的确,津门故里依然是夏末高照的艳阳,龙城大地却已步入初秋瓢泼的大雨。这就和人生一样,当我在蹒跚学步时,母亲正享受着她人生中最美的韶光。人生的旅途上,母亲总是走在我的前面,她总是会为我引导旅途的方向。有时,我无心欣赏路途的风景,我想努力去追赶母亲,后来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和母亲携手走过。那时,我也才明白,终有一日,母亲会先我走完她的旅途,那一日,她不能再为我指引方向。终有一日,我会一个人走没有前路的旅途上,那一日,我再也望不到母亲和前方。 有一种花,只能开半个夏天,当我在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刻,我要离开家乡,我要去学习,去成长。我曾努力挣脱,想要跟你不一样,但最后,我连表达爱的方式,都和你那么像。花虽然离开了树,它却带着树的温度,温暖如初。 后记:时间将记忆收进你的便当,飞得再远,那里也停留着回忆的味道。有家太久,早忘了淋雨的滋味。但记忆中,夏日的雨滴,应该就是柠檬茶的味道。那些哭着哭着就笑了的小小时光,你还记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