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魂不守舍,勿要谈及思考,即便是脑袋里一圈齿轮,也难得听见往日里耕耘依旧的摩擦声。昨夜,着实是头痛不已,或是前些日时熬夜过度,纵然这一天中发生了众多的新颖,如冯友兰之《中国哲学史》,如罗的之谈,如霸蛮音域的读书之谈,那也不得不搁置笔端与夜跑的习性,早早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提前进入了梦乡。今日清晨,不觉精神气爽,但昨日之事,恍惚间,便化为东隅之殇,不免为自己的懒惰与不争浮添一份沉重的愧责。 今天是在太平洋岛国中心办公室值班的第四天,也是格外忙碌的一天。院里引进了一位研究世界史的青年博士,据说是岛国中心的一位老师的师兄。景杰说:“如今的大学渐渐地成为了高校博士生圈内人相互引荐与自产自销的基地,外圈人根本进不来呀!”虽然这句话并非那么正确,但恰如“学术中国”中曾做过一次关于高校的调查,其中强调,“学术圈的近亲繁殖尤为严重”,只是,这种所谓的“近亲繁殖”不过是历史传统的延续,从古至今,何尝消弭!然而,“近亲繁殖”固然弊病重生,但在某种层面上是不是又具有某些存在的呢? 正如任何事情皆存在利弊,关于学术圈存在的自产自销问题,自然不可无视各种弊病,如阻隔空白背景但能力卓著的人才的输入,如评价机制的公平性问题……这一切,在一定程度上,注定了当下不复存在梁漱溟和沈从文的奇迹,也注定了如今的学者更多地是进行国故的整理,而非似民国大家一般的学术创新。但是,从输入成本上,这确实是成本最约化而效益最大化的方式。同时,从学术传承的某种角度来看,这何尝不是激励学生后辈致力于科研的一种有效方式!要不然,研一伊始,当方涛兴致勃勃地谈到考博问题时,总会美滋滋地说道:“吴老师已经含蓄地点明,只要我们这个专业考上博士,她不敢保证别的学校可以接收,但咱们研究院一定会接收你们。”无法否认,像吴老师承诺的这种类似于管理学上管理的愿景,无疑是促使我们这些学生一个又一个承诺考博读博的底气,因为倘使丧失了一种若前方明灯般的生生,又有谁真正敢于承诺“饿着肚子”、“失却”般地冷坐板凳数十载! 不敢决绝地否定《他们最》中的人的存在,但作为一个快感取向的生物,我还是偏爱一种既有大又有小目标的! 记得,景杰曾开玩笑地说道:“在研究生面试的时候,切记谨慎使用“我要考博”这把至命的双刃剑,因为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虽说这是一则戏言,但无法置否,各大高校,尤其像L大这般普通的地方性学校,鼓励自己的研究生考博读博,仿佛早已成为导师们的必然使命。或是普通学校的硕士生面临越来越大的尴尬境地,或是学校领导层将考博率视为二级学院的教学成绩,或是学院老师孜孜不倦地传承衣钵的,也或是“只有站在最高处,方能欣赏最美的风景”,总之,当踏入学院的第一步时,所有的老师均在鼓励学生们的“力争上游”,甚至倾囊相告着读博之后的诱人芬芳;当每每与我们的教授老师们闲谈时,最多的话题从未脱离过一个核心的命题——你,考博吗? 事实上,茫然地生长了二十四年,我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对一件事情的渴望,对考上博士的渴望。至于其中的原因,着实不是消耗掉一两句话便能解释的!也许是亲眼目睹了学院里越来越多的教授们、博士们着双收的欣荣,也许是因为每当与学院里这些老师们交流时,我会自觉不自觉地仰起头颅,用一种接近赤城的去凝视去仰望。我明白,这种膜拜,对每一位认识或不认识老师而言,并不全是来源于他或她的学术成就,而更多的是源自一种对功成名就的渴望与羡慕!我想,特别地想,在而立之年以后,足以有力量有能力有机会和他们一样在竞争激烈的中“昂首挺胸”!可是,这一切的冥想,归于,便只有一点——你必须考上博士。 纵然我清楚自己选择了一条异常艰难的道路,而这种艰难不仅仅存在于考博的过程,还存在于名落孙山之后的失意或考上之后的日夜艰苦,更存在于四年之后谁也无法保证你有一个的前程。但是,人,这一奇怪的生灵,当注入一种极其强烈的渴望时,你甚至连做梦都会梦见自己在北京、在天津、在济南,梦见自己在将来,在属于梦想的一端,做着国家认定的项目课题,握着中央书局出版的著作成果,微微一笑,绽放属于自己的城疆…… 独自揣测,即使为陈院长对刚刚引进来的徐博士那一句“这位是咱们中心引进的特殊人才”的肯定,那这种当下的煎熬苦读亦足矣! 2016-10-14,15: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