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在家修身养性，怎奈楚威王实在罗嗦，瞧着庄周生活艰难，三天两头打发人来威逼利诱，用庄周的话来说是楚王“花小钱聘人赚大钱”。于是他干脆拿个碗一支竹竿躲到外面去了，整天痴痴呆呆坐在路边吟唱，唱得无非是“无己，无功，无名。”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看，摇头叹息说庄周疯了，于是“庄周疯了”的消息就传开来了，楚王听说他重金聘的原是个疯子，就再不敢登门了，于是庄周就没了救济，连温饱都成问题了，但是他又不愿去做俗人做的活营生，只好在路边唱歌，四处游荡。

那天庄周搜遍了整个茅屋，一粒米都没找到，好不容易逮了只老鼠，也是饿得皮包骨头，无奈只好放生了。庄周觉得自己之所以觉得“饿”，是因为自己在“想”，只要把注意力分散，就会好受些，他这么想，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就四处去游荡，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是座花园，庄周坐在石凳上赏花，看见一两只蝴蝶飞过，他实在太累，居然就睡着了，还做了老长的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蝴蝶，飞呀飞一头撞在网中被人逮住了，后来有一根巨大的针刺穿它的身体，它感到十分痛苦，最后一眼看见拿针刺它的人居然是庄周，他一惊就醒了，十分奇怪，从来没听说过梦见被人做成蝴蝶标本这回事，额头上一阵阵疼，一摸，有个肿块，大概是梦中被虫子咬的。

巧的是那天在花园中偶遇了庄周的一只蝴蝶，只因庄周多看了它一眼，十分感激，趁着庄周睡着了，它在庄周额头上休息一会儿，不知怎的也睡着了，它梦见自己是一个名叫庄周的人，以卖唱为生，这天抓了只蝴蝶，便想做成标本去换些食物充饥，谁知梦得太投入，不小心把庄周蛰了，蝴蝶羞愧难当，赶紧溜了，回去忙着跟族人们讲它的奇闻，于是蝴蝶梦庄周就传开了。可是庄周那天也跟人说起梦见蝴蝶的事，方圆几百里的人也都赶来听这奇闻，庄周想这是个好机会，就开了个演讲馆，去讲梦见蝴蝶的事，没多久就发家了，但是那些人也赶去听蝴蝶讲梦为庄周的事，虽然蝴蝶的演讲工夫可能逊庄周一筹，但蝴蝶是不收钱的，所以两个梦越传越开，两次都听说的人越来越糊涂，越糊涂就越要听讲，最后钱都入了庄周腰包，有许多人都为此破产了，卖了房子、车子，带着全家老小索性住到庄周家隔壁去了，可惜他们听到老死都没明白——不知道到底是蝴蝶梦见的庄周是真的还是梦见蝴蝶的庄周是真的庄周，搞不清蝴蝶梦变的庄周怎么把庄周梦为的蝴蝶做标本了，只是楚威王不要去重金聘那只蝴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