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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奶奶还是住在那座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小城市里，养育了她一生。我和爸妈接她去大城市里居住，她却不顾。 我知道，她是不想离开，爷爷在那里，她是不会离开的。 七年前的宁夏，没有丝毫预兆的，却突如其来的噩耗我是无法忘却的，第一次 当老家传来坏消息时，没有丝毫犹豫，就和爸妈动身回到了老家，流了多少眼泪，我不再记得，那种瞬间抽心的痛我却记忆犹新。 湿漉漉的大山，氤氲雾气，奶奶在门前等着我们的回来。憔悴的，苍老的脸颜，佝倦的背脊，倚在枯木门框边上，静静地，冷冷地。 “妈……”“奶奶……”我们无法控制住内心的难过，扑向奶奶，奔向老房子，正门进去，屋子里暗暗的，墙上挂着微笑的爷爷的遗照，那么熟悉、慈祥、疼爱我的爷爷，无法相信他已经离开，就那么冰冷冷的被挂在了墙上。 一个星期内，我们完成了葬礼，又过了一个星期，守孝…… 奶奶每天清扫着屋子，打理爷爷生前常练字的书房，收拾着爷爷的衣服，整理着他的藏书，每天如此，她不再哭泣，也不因爷爷的去世而丧失了什么，她异常平静，话少了，笑容少了…… 我们还是决定把奶奶一起接去生活，她却执拗，硬是不肯，我们舍不得留下她一个人，却没了辙。 她开始每天忙碌起来，虽然和往日做着相同的事，早早起床扯些草，到圈子里喂猪，中午做针织活，每天都泡一壶茶，准备爷爷平常的生活需要，似乎，爷爷并没有离去，至少在奶奶心里是这样。 我明白，她不愿相信，与她共度了六七十年岁月，一同吃苦，一同朝夕相处的老头子就那么抛弃了她。她始终不提一句爷爷，从前的生活里，屋里的两位老人相互斗嘴，一同劳动，小磕小绊的声音消失殆尽，她活在回忆里抽不开，她怕一张口“老头子”不再有爷爷的应答。 默默地，夜里坐在床边，翻着爷爷的照片，素素的流着眼泪。 我真的不忍心劝奶奶回去，她抱着我，轻轻的对我呢喃。 她说，那个时代，苍老的年代里，根本没有什么“爱情”这种名词。她与爷爷是经别人说媒而结婚的，从前没有见过一次面。 她说，平淡的日子，她为他的生活起居操持，他偶尔与她絮叨着闲话，他们不亲密，却不生疏。 她说，先前他是不怎么在意她的，他理所当然的被奶奶伺候,他严肃，冷淡，她不难过，不责怪。 她说，他们逐渐老了，他开始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说，那是她最幸福的记忆。 她说，他们走过了六七十年的岁月，经历的辛苦，艰辛，变化，他们扶着对方的肩，度过了那些坎坷…… 奶奶执着着，她不难过，她依旧慈祥，温和，淡然的生活着。 我不再归劝，我明白，她内心的刻骨铭心，让她离开。只怕更是一种伤害，我真的难过的痛哭过，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相依相守，感动？仅仅是感动吗？ 纷繁的年代，平淡的日子，不平凡的感情，那是一生的相守，一生不可抽身的崖，奶奶与爷爷的“爱情”史触动我的心灵，默默地，感染着我，感动着我……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 刻永世爱你的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