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诗人开始了他坎坷不平的仕途,开始了他极具魅力充满个性的人生。 但繁华的长安城把空间留给了锦衣玉食的权贵,却没有给才华横溢的诗人留下足够张扬个性的舞台。应召入宫,虽有玉盘珍馐、贵妃研墨的待遇,但终难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局面。天纵奇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只好“赐金还乡”,只有去梦游那势拔五岳的天姥山。谢公遗迹,绝顶仙宴,排遣着诗人的郁闷,张扬着诗人的个性。 李白是天生的。璀璨绚烂的五千年只有一个大唐。空前绝后的大唐只有一个李白。他越是格格不入时局,越显现出他的不凡个性。人间的琼楼玉宇留不住这位旷世奇才,或许只有自然的奇伟瑰怪才配是李白人生舞台的背景,才是他浪漫的归宿。 而他也确实留恋着山的雄浑,水的灵动。诗人用他不羁的双脚走遍了半个中国,游过“寂寞”的天柱山,览过气势恢宏的庐山。但他最依恋的恐怕就是那滚滚东流的黄河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到此处,李贺的鬼才已算不了什么。杜甫的沉郁顿挫也会变得开朗明快。每一行诗,每一个字都透着他天才的个性,篇章因染上个性的气质变得动魄惊心,收得一种鬼斧神工之效。 较之于地上的山水,那碧天里的明月与金樽里的杜康则更受这位奇才的青睐。月与酒,酒与月,是他诗歌的主旋律,反反复复,几乎他的所有诗作中都出现了这两个字。但相同的两个字,在诗人生花的妙笔之下,却被赋予了不同的气质,不同的韵味。细细咀嚼,意味深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诗人一生都是个性化的,就是死也不例外。不像李贺那样过早夭折,也不像杜甫那样病死孤舟。他是醉死的。我想诗人并不觉得自己死了,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守着他的至爱——酒与月。他以最浪漫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在人间绽放最后一朵个性之花。 仿若他的个性是由天操纵的,否则他不可能一生都坚守着他的个性。不管怎样,他的个性的的确确成就了他,无论是当时逍遥浪漫,还是后世的铺天盛誉。个性的魅力让他把大唐的诗歌推向了极至,推向了后人无法企及的巅峰。 掩卷长思,耳边响起的是那句千古的绝唱:天生我材必有用。他的生命之花绽放得如此鲜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