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题记 暖黄的太阳在雨珠上旖旎着动人的光芒,踏着古旧的石板,白墙青瓦之间,西塘垂眉静立。 撑一柄伞,听雨珠在伞面上微吟着如丝如诉的音节,思绪恍若回到了千年以前,误入了手撑油纸伞的才子佳人偶遇的轻梦,眼前尽是一片雾霭溟?的意味。古朴的老屋静立于河边,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细雨如缟素的纱帐,过滤了一切纷杂的颜色,唯有墙的素白,瓦的黛黑,石砌的河沿,偶有如水洗的绿色轻点,恍若青苔吐出的梦境。 而游览西塘,正是被笼罩在这如梦一般的韵味里,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各种声响,忽而远,忽而近,想要细细捉摸,这声响却又如夏夜的萤火虫般飞走了。不禁使人臆想,在那没有雨的日子里,这声响可会是那窗前飘出的少女吟唱,斜眯着眼,看楼下石板路上人来人往;可会是那门前新燕的呢喃啾唧,叫着闹着,又飞着擦过人们的肩膀;可会是那街边小贩吹奏的口琴声响,应和着燕鸟啼鸣,在河面拂起的涟漪间荡漾;可会是那脚下石板的轻声喟叹,凄凄切切,叹那岁月,惆怅微扬;这样的声响中,西塘已静立百年,本该有的喧嚣,仿佛已被岁月积淀,亦或是被那石板缝里恣意生长的青苔舐去了大半,虽是纷扰,却是静谧。 这人一吟,燕一鸣,琴一声,石板一响,恍若夏日池中绽开的夜荷,那弥散在池面水雾中醉人的香,恍若风中飘来的纷扬柳絮,在暖阳下的翩翩飞舞,让人念想着轻轻触摸;又轻灵得恍若星空之下,在那阒寂的大漠,轻响起的驼铃声声,不可触碰,却醉人非常。 沿着傍河而砌的石板路轻轻迈步,常有软如棉一般的烟雾拂过面颊,隐隐糅合着糕点甜糯的香,此时,只要稍一抬眼,总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和那被烟雾熏陶得无比柔和的店铺主人的笑。或有顽皮的孩童奔跑着从身前横穿而过,跑上一旁河面上那如新月般弯弯的桥梁,却又忽然消逝在了桥未知的那头,桥上,是如织的游客,捧着相机记录着眼前的景色,却在不知觉间,又成为了河旁茶楼上的客人眼中的一景,桥下,少有星星点点的几叶扁舟,载着捕鱼的渔民,戏水的鸬鹚,驶过桥洞,又驶向另一座桥; 拐进一条小巷,不足一米宽的弄堂里,再不见第二个人,唯有雨从头顶上只剩一线的天空中缓缓而落,使人幻想着是否也能像在戴望舒笔下那寂静的雨巷中一般,能遇见一位似丁香般的姑娘。弄堂尽头是一扇木门,依稀可见门上爬满着龟裂的纹,推开门,但见几座古屋,透过那雕花的窗棂,窗前便是一张木质小桌,一把矮凳,桌上是一套青花瓷茶具,承沐着落日橙红的光,不禁使人遥想,在多年前的黄昏时分,是否曾一位翩翩少女坐于屋内的小桌前,跑上一壶茶,一品杯中香茗,手捧一本书,任门外雪白的梨花夹杂着微凉的雨沾湿了门,而在嘴中念着“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不知觉间,人已又回到河边,静坐于木蓬船内,看河中凝碧的水衬着湛蓝的天,仿佛是从那天边流泻而出的天穹一角,岸边的白墙青瓦映于水中,飘渺得如梦一般向前绵延开去,两岸葳蕤的树木舒展着枝丫,四溢的绿掩住水面,仿佛已和和水面融为一体。 微风起伏间,依稀可水面起伏的金沟流转着阳光,宛如漆黑天幕上的星闪烁着空明的点点亮。也许,多年以前,星光之下,也曾有一位佳人在这木蓬船上,着一身纱衣,任裙摆在风前悠悠飘扬,垂眉而立于船中央,听撑篙的船夫在白墙青瓦间吟唱,如梦一般轻声呢喃:西塘,西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