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拿破仑高一英尺,我的体重是名模特儿威格的两倍。我唯一一次去美容院的时候,美容师说我的脸对她来说是个难题。然而我并不因那种以貌取人的社会陋习而忧烦不已,我依然十分快乐、自信、坦然。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跳舞时的悲伤心情。舞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总是意味着一个美妙而光彩夺目的场合,起码那些不值得一读的杂志里是这么说的。那时候钻石耳环非常时髦,我为准备那个盛大的舞会练跳舞的时候总戴着它,以致我疼痛难忍,不得不在耳朵上贴了膏药。也许是由于这膏药,舞会上没有人和我跳舞,然而不管什么原因,我在那里整整坐了4小时43分钟。当我回到家里,我告诉父母亲我玩得非常开心,跳舞跳得脚都疼了。他们听到我舞会上的成功都很高兴,欢欢喜喜去睡觉了。我走进自己的卧室,撕下了贴在耳朵上的膏药.伤心地哭了一整夜。 有一天,我独自坐在公园里,心里担忧如果我的朋友从这儿经过,在他们眼里我一个人坐在这儿是不是有些愚蠢。当我开始读一段法国散文时我读到有一行写到了一个总是忘了现在而幻想未来的女人,我不也像她一样吗。显然,这个女人把她绝大部分时间花在试图给人留下印象上了,而很少时候经营自己的生活。在这一瞬间,我意识到我整整20年的光阴就像是花在一个无意义的赛跑上了。我所做的一点都没有起作用,因为没有人在注意我。 现在我知道下一回当我走进一家商店,一位营业员翘起嘴说“您的号码,我想,这儿绝没有您要的号码。”这仅仅是说店里的存货不足。这样无形中我心里好像去掉了一个重负,我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轻松、更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