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凹晓园,故乡原上人人皆知,晓园即故园、归园。 大舅提前退休,时常待于老家陪伴外爷左右,伺候其逐步康复。南凹学堂已废弃多年,离外爷窑院百十来米,小舅用以置放农机家具。农历丙戌狗年,大舅着手拾掇此破旧院落,修补砖瓦,粉刷墙群,更换门窗,整修一番,历经一年,万物俱兴,温浓简雅,名曰:“晓园”,其丝毫不亚于城内三室两厅。 晓园味,体现于质朴感、田园气。 晓园大红铁门外,核桃树下花草掩映着横卧的一块大石,其上刻有书法“晓園”二字,推门而入,便有凉风阵阵扑面而来。院落被中间红砖小路一分为二,左侧一四角凉亭,原木为柱,蓝瓦为顶,长椅环内四周,传统原生态建筑构型,朴素且结实,简洁且大方,意境悠长,回味无穷,亭后棍木搭建葡萄架,枝蔓环抱绕于其上,远观犹如立体绿色长廊,行于之中,好生惬意。右侧院墙一角竹林挺拔茂密,欲与天空试比高,园内桃树、山楂树硕果累累,压枝欲断;大朵菊、各色月季相竞艳,恰似苏东坡咏月季诗句,“花开花落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暖风轻轻,诗意融融。 至若时季,花草树木,瓜果蔬菜,香气四溢,招蜂引蝶,墙角喜鹊搭窝筑巢,枝头麻雀叽叽喳喳,清早晨露凝香,正午阳光普照、惠风和煦,薄暮时分霞光夕照,悠然自得。园内磨盘、水窖、碑谒、马槽、水瓮、拴马桩、荷花池、“会说话”的石猴与石羊等物件,尽显田园风范,让人想起“田园诗人”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余味深长、令人沉迷。 移步舍内,正对一张黑漆描花旧桌,厚实沉稳,尽显年太岁月,两张深蓝色印有白羽毛的粗布沙发,简单朴素。一侧旧桌上陈列着瓷质生活器皿,白陶、黑陶、罐壶等,种类各异,墙上镜框中的相片,贯穿五代人,一个世纪之多。进入书房,书香浓墨,整面墙长顶到天花的旧书架,摆满各类书籍刊物,一张铺毡的长形桌子上有笔墨纸砚,墙上张贴两幅未裱书法:“种豆南山”和“晓園”,书架上两幅故园小景字画,趣味盎然,舍内石雕、根艺、佛像等工艺品,质朴可爱,博人眼球。左邻右舍时常前来闲转观赏,书法大家、文人墨客寄情怀、咏情味于此,访晓园人络绎不绝。 晓园情,体现于儿女心,祖孙情。 外爷病后几年,时常踱步于晓园之中,转悠散心,赏花看菜,偶尔躺在门口藤椅上休憩,或斜靠在园中凉亭长椅上打盹,抑或坐于木堆上仰面享受柔阳,悠然自得。也会移步书房,翻书看字,时而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秦腔,很是安逸,时而壁炉前上香叩拜,念念有词,时而盯着墙上照片,诉说当年,泪流满面不能言语。儿女孝顺、子孙绕漆,时常陪护外爷身边,享受晚年天伦之乐于晓园中。 时过十年之久,晓园情味愈加浓烈,田园气息满盈,弥漫整个院落,燕飞鸟鸣,一片祥和景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