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算得上是一句禅语了,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命中一个特殊的数字,或曰一圈特殊的年轮。 那么,我要说,这带有“4”的一个个数字,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圈圈特殊的年轮了。 1954年春天,一匹丑陋而羸弱的小马驹,出生在里下河平原上那个叫做“丰乐舍”的僻远的小村。 那一匹小马驹,就是我了。 而“丰乐舍”,那个僻远的小村的偏远的乡野,也就成了我,满是稚气地驰骋着的最初的疆场…… 过了10年,1964年的秋天,我,在丰乐舍的初小毕业,考入3里之外的朱彭小学,上了高小。 严格意义上说,那是我,第一次离开自己的“襁褓”之地,开始走向了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 上学路上,那一丛青青的竹林,竹林里一声声叽叽喳喳的鸟鸣;放学路上,那一片白茫茫、水汪汪的老沤田,老沤田里一只只白鹭翻飞着的翅影……总是那么清晰地烙在我少小的心田…… 1974,那是改变了我命运的一个年份。 高中毕业,我回乡务农;风里雨里、泥里水里,摸爬滚打了2年带8个月,给乡亲们推荐,上了离我的故乡丰乐舍200多里的大运河畔的一所师范学校。 这一年,这一圈带着“4”的年轮,乃是我生命中一次带有根本性的转变。 那终日里端着的“泥饭碗”,终于给换上了吃供应的“本本”…… 2年后,师范毕业,我在离家12里的小镇上的中学,执起了教鞭 。 (我们那小镇,叫做“大营”,历史上的“杨家将”,安营扎寨的最大的一个营盘;也许,我这“马”, 虽说“丑陋而又羸弱”,可总也离不开军营的) 其后的28年,属于我生命中的那一大段黄金的岁月——包含了1984、1994,那一大段黄金的岁月里那两圈耀眼的年轮——我就在这个小镇上的这所校园,蘸全部的心血和汗水,送一茬又一茬的学生…… 直到2004的秋天,离开我的这个小镇,我的这所中学,去100里外的小城,那一所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学校任教;那时那刻的我,有着万般的不舍和依恋。 10年小城生活,10年欢乐,10年艰辛…… 2014年春天,在这座小城,这所我同样是洒下了汗水与心血的校园,我办理了退休的手续。 也就在这2014的秋天,从这小城,我又回到了100里外的小镇。我用作为唯一的儿子的全部的挚爱与忠诚,送走了我慈爱的母亲;第二年,又送走了我亲爱的父亲 …… 以后的日子,我生命中的大部分时光,就在这小镇,在这小镇上的这一个小院里,读书,种菜,侍花,弄草,写字……随心随意地生活。 这带着“4”的数字,就是属于我生命中的特殊的年轮了。 我不知道,在我以后的生命或长或短的未知的岁月中,这带着“4”的年轮,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际遇:酸楚,还是幸福;抑或,是离开这个世界的平静与坦然 …… 只是,属于我的或长或短的生命中,这一个个关于“4”的数字,抑或年轮,是足可以让我,用寻常而繁碌的一生来体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