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三叶草正在怒放着生命,白色的、黄色的小花静静地开在草丛中。树上喜鹊的“喳喳”声和着远处山涧中的布谷鸟的“布谷”声,十分悦耳。阳光透过头顶上的梧桐树叶缓缓地撒下来,美极了。树下勤劳的蚂蚁来回穿梭,欢乐无比;而我坐在花园边的台阶上,尽情地吸吮着花草和泥土的芬芳,是那么的惬意、舒心啊。 这片被我称为花园的地方,在学校的高三校区。说它是花园是因为它确实是人工修葺的,早年也种过一些花草。后来似有些荒芜了,任由野花和小草疯长。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人工雕琢的痕迹,便多了自然的味道。抬眼望望远山,举头看看头顶的阳光,再听听悦耳的鸟鸣,好幸福啊。真想躺在草丛中或在树上绑一个吊床睡在里面,可是看看对面的教室,还是算了吧。 这个花园不大,却经常上演“鸠占鹊巢”的故事。不知从何时起,花园上方的梧桐枝上搭建了有几个鸟窝,是喜鹊搭的。喜鹊一家几口本来住在里面,其乐融融的。可是到了每年五月前后,不知从哪里来的斑鸠,就开始与喜鹊抢占鸟窝了。于是校园成了战场,空中经常充满着斑鸠的“鸠鸠”声和喜鹊的“喳喳”声,它们的叫声与学生的读书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其实每天有鸟鸣声陪伴的我们是幸福的:不在山野却闻鸟鸣,身处校园心也悠然。“鸠占鹊巢”本是自然界的规律,与人类并无多大关系。但是中国人偏偏喜欢喜鹊,认为它是吉祥鸟,它的叫声能给人带来好消息。于是乎“鸠占鹊巢”事件,对于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每每望见鸠鹊大战,老师们都恨不得找个弹弓来把斑鸠赶走。但想归想,做归做。我们是不会干扰它们的,学生的成绩也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鸠占鹊巢”的故事还在上演,“鹊猫大战”的故事又开演了。可能是在“鸠占鹊巢”的战役中,喜鹊蛋不慎被弄到了树下,让花猫吃了,这下可惹恼了喜鹊。于是两只喜鹊便将花猫夹在中间,不停地冲它鸣叫示愤,还时不时的做一个俯冲动作,去惊吓花猫。猫也许是做了亏心事,也许是不懈于与喜鹊争斗,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实在呆不住了,就挪一个地方。不过它挪到哪,喜鹊就撵到哪。鸣叫,俯冲。 这个花园,在学校的高三校区。高三校区最早是一所小学,叫建材厂小学,现在变成了我们陕煤建司一中的高三校区,但是人们还是习惯于叫它“建小”。建小(高三校区),环境清幽,适宜于学习。从十几年前开始它就变成了学校高三年级的专属校区。每年上一届高三学生参加完高考后,下一届高三就会搬到这里,开始为期一年的高三生涯。每年搬入建小时,校园中的梧桐树叶都开得正旺,花园中的野花、三叶草也竞相开放,充满生机。到了十月份树叶开始泛黄,渐渐地树叶由黄绿相间变成黄多绿少,再到后来一片金黄,与墙上红色的爬墙虎交相辉映,煞是好看。之后树叶就开始凋零,一直持续到来年。第二年春天,随着鸢尾花的开放,梧桐树叶也慢慢地发芽生长,花园中家花、野花竞相开放。到了“五一”前后,基本上就是花园的全盛时期了。 可以说这里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风采,我用自己手中的相机拍下了成百上千的照片。但总也拍不够。在这里我们目睹了小草发芽,鲜花盛开。在这里,我看到学生们晨读、上课、考试、跑操,参加升旗活动,举行高考动员、毕业典礼……见证了他们的青春。作为老师,我对这里是有感情的,我在这里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高中毕业生;作为学生,我对它也是有感情的,这里也是我的母校——小学时的“建小”,高中时的“建中”(陕煤建司一中),这里也留下过我青春的足迹。 现在每日清晨,我早早地来到这里上班,看到路上有垃圾便顺手捡起来,看到操场上有杂草便将它拔下来;水龙头没有关紧,便去拧上一把;电灯没有关,就动手关掉。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我都倍感亲切。校园尽管不是我的,但我却在心里早已将它据为己有了,所以我把它叫做:吾园。 若干年前,你若走进当年的那个建小,你就会发现有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人,不是在焊接什么东西,就是在维修什么东西;不是在浇花,就是在剪枝,你上前问:请问校长在不在?那人的回答很让人颇感意外:我就是。原来那个整天修修补补,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人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他是以校为家了呀,他是把学校当作自己家一样来经营的呀。我当然不能和那位校长比,但我想我对于学校的感情和他是一样的。 又一年高三就要毕业了,1个花园,33颗树,6个喜鹊窝,632名学生,37位老师,一年的美好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