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雨新,跟我认识是很早的。但要说真正认识他,抑或洞悉他的内心世界,还是要从《向日葵》说起。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我在他的QQ空间里发现的这篇文章。此前,有次一起喝酒,他哥说我在搞文学,而雨新也喜欢文学,于是在他哥的殷切提议下我俩就加了QQ好友。要说那时,我才知道雨新原来还要写散文,自然引为同道中人,令人甚为欣悦。 发现《向日葵》后,我便一路看将下来,雨新的笔调甚为沉稳,几乎是以着淡淡地清凉叙说着他姑婆纵贯一生的故事,其中经历了晚清、民国和新中国的三个时期,全文看毕令我惊叹不已,几乎拍案叫绝。后来,我就把它推荐给了一部书系,很快就见诸于墨端,令他极为地亢奋。按他当时的话说,没想到我写的文章还能发表,真是太意外了! 我跟雨新的哥哥是好兄弟,交情要从20岁出头时扯起。不知不觉多少年就过去了,曾经风华都在这人世烟雨中屡经洗涤,唯剩得一地晶莹。像月光的颜色,雪白而光亮。然而这也是我跟雨新终有得这一番心灵的会晤牢不可破的基石。 雨新自小学习专业舞蹈。我认识他时,瘦瘦高高的,配个长方脸,总让人觉得有点单薄。平素里他不大笑,说起话来也不太看得出他的情绪,加之我也不太爱问,那么话题就总是关乎他哥与我之间的那些情谊与故事。也就是说,曾经雨新给我一贯的印象,就是“风清扬”这三个字。或许彼此从没想到过深挖,故而多少年来都差不多停留在表层的礼貌与浅淡的谈说。据我所知,他在女孩子面前,似乎更显得文质彬彬,无形中少了几分温情。我一直以为那是青春期里所带来的“酷”的尾子,便也没有太在意。 后来,内地的经济文化毕竟不是太发达,他便去了沿海的厦门打拼,一眨眼就是十来年,他也从当初文艺晚会的编导一路成长为导演,风霜与炼达集于一身。再见到他时,是应他哥的约,他正好从厦门回来遴选演员,说我口才好便邀上一起,据说已经有好几个找他报了名,他回来顺道面试。这时候的雨新,随时笑灿灿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与我说话也高声响亮了不少。据他说,他所供职的那家国际会所,很是专业与高端,不少国际巨星与韩国组合都会去演出,让他大开了眼界,短短几年就磨炼成了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老江湖”。这“老江湖”,是我说的,可见那时我就已经为他的成长、成熟与蜕变感到很振奋很高兴。也从他的叙谈中了解到,编导只是负责一台节目,而导演则是负责整场晚会,我便不禁啧啧称奇。再后来,但凡雨新返乡省亲,我们都会尽可能地一起小坐饮酒,叙叨叙叨。就连前年他哥嫂一家坐了飞机过去玩儿,我也差点去。 然而其他的只能算是见闻,而我对他内心里的认识,到底还是从文字。虽然他平常也很忙,每天的晚会演出完都差不多到了凌晨两三点,然后大家伙再去街上吃夜宵喝酒,回去一觉就要睡到第二天中午的一点过。可即便如此,他也慢慢地腾挪出时间,时常去干些摄影与写文的休闲事,不知不觉却也功力大增。以至于突然一篇显然不错的稿子陡现面前,我才会那么大吃一惊。自然,他的摄影水平还真不低,涵盖风光、人文、人像等诸多范畴,不但早就拿过了奖项,约拍的人也随时排起长队,然而他也只是有空时接一下,闲玩似的。 有了开端,我与雨新交流切磋的时候就多了不少,虽然大多在网上,也分明感到格外地亲切。于是他偶有所得,就照旧发来,我便尽己所能地推荐。 雨新兄弟从小生活在城市边沿的一所地质大院,他也以那自小熟悉的环境叙写其中的故事,教我看了感慨不已。他说,故事都是真的,只不过作了必要的艺术化处理,直让我觉得他不鸣则已,一鸣就惊喜不断。 去年,我与他哥喝酒时,得知雨新已经在厦门买了房子,打算在那里定居。我们都觉得这未必就不是好事,回内地来有什么好,虽然可以赢得亲人团聚,却不利于事业上的发展。与其那样,还不如趁了年轻好好地搏上一搏,也不枉此生。 就连三个月前,他哥邀我过去一起吃饭。在安昌河畔的“老茶树”,席间一名30余岁的女子,甚是热情大方,并且精干与豪爽,他哥说这是表妹,也是雨新的表妹,况且雨新也专门写过一篇《表妹》,讲的正是她励志的故事。于是,我就当场翻开手机,在雨新的日志里找到这篇,细细看来,极为感慨,便当面向表妹求证,她都承认,令人不胜唏嘘。 我不知道将来,雨新那显然不浅的笔力,会不会愈发地深邃,会不会把他一直极为敬重与叹服的我与他哥之间拳拳肝胆的故事演绎为作品,无论发表在什么刊物上,或是收录在什么书中,都是永生弥足珍贵的纪念。我期待,并且深具信心。 说不定哪天,这茫茫文海里的散文家,就多上他一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