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在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里,是更真实的体现。大姐比母亲小十八岁,比我大十八岁。在我的眼里大姐就是没有给予我发肤之身的另一个妈。父亲去世的早,是大姐帮着母亲把她的弟弟妹妹抚养成人。 今年春节,大姐病了,我们几个弟弟妹妹都急的掉着眼泪。这是几年来继母亲去世后最另我们伤心的事儿。 从我记事的时候,大姐就出嫁了。小时候觉得大姐就是一个普通的亲戚。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大姐一块儿生活过。而大姐又不同于一般亲戚,因为我们的大姐在一直无怨无悔的为这个家付出。帮着含辛茹苦的母亲拉扯着她的弟弟妹妹过着普通百姓家不同寻常的日子。她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身上。父亲去世的时候,家里没有一分钱。父亲走时穿的衣服和用的一口水泥棺材都是大姐的婆家资助的。 听母亲说, 大姐嫁给姐夫的时候母亲极力反对。因为大姐的婆家成分高,他的公公经常挨斗,甚至挂着牌子、带着高帽子游街示众。可是父亲听他的朋友说,这家人善良,她的公公也是一位有头脑的人。在村办工厂里跑业务。父亲认为门当户对。在父亲朋友极力的撮合下。母亲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大姐结婚的时候,父亲还在上海给大姐买了列宁装。大姐喜欢的不得了。 大姐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比我小五六岁。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玩的特别开心。我们之间虽然不是一辈人,但却没有年龄上的代沟。大姐家的生活条件在当时的农村日子算是过的比较殷实的家庭。因为他的公公为人善良,又有能力。工厂的效益还说的过去。为此社员们也得到了实惠。运动一来,面上挨批,但好多人还是暗中保护他。逢年过节,公公婆婆就会给大姐十块八块的让大姐零花。只要有时间,大姐就会跑回家塞给母亲。大姐知道母亲还没有打油和买盐的的钱。怕过年的时候他的弟弟妹妹吃不上肉。 姐省吃俭用把节省下来的粮食让人捎回家。有空的时候就给我们做鞋。为的是让母亲腾下手来下地挣工分。改革开放以后,姐夫继承了他父亲的事业,给北京的纺织厂做机器配件。他雇了十几个工人,业务繁忙。他们家很快就成了万元户。大哥结婚,二哥看病,大姐都毫无怨言的拿出钱来为母亲分忧。比母亲小十八岁的大姐最能体谅母亲的辛苦。每到麦收、秋收季节,大姐怕母亲着急犯愁,总是把拖拉机开过来先收钟我们的地,再回去收钟自己的。母亲老了,大姐每个赶集的的日子都会给母亲捎来爱吃的东西,她给母亲开玩笑,“你活着,就让你吃,让你穿。等你死了我可不哭你。”母亲笑笑,“爱哭不哭,死了又不知道。”母亲脾气大,常常把大姐说哭了。大姐从没记恨过母亲,她理解母亲的难处。大姐不识字,但脑子好使,按大姐夫的说法就是如果大姐要识字,家里就盛不下她了。大姐的家庭在大姐夫的经营下是富裕的,按说大姐应该享受生活了,但她还是依旧不减当年的勤劳,节俭的作风。她说从苦日子过来的人知道生活的艰辛。她除了帮姐夫做饭,就去种那八九亩地。还在院子里养了几头猪。她把钱存起来以备急需之用。每到年节,大姐总是杀一头,给我们分些肉吃。 哥哥的条件不好,按说都长大成人了。她可以省省心了。大姐说就这一个弟弟,没有多的,有少的。肯定不会不管的。 小时候我特别盼着村里的庙会,因为一到庙会,大姐就会给我们带来新衣服,或是给个三毛两毛的零花钱。记得上学的时候,母亲拿不出学费,大姐就会偷偷得给我几块钱,让我交到学校。 几十年过去了,我已人到中年,大姐也老了,我不知怎样报答大姐,就是无论怎样报答也报不完了的大姐的养育之恩。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大姐早日康复,幸福平安了! 如今我们都已成家立业,我亲爱的大姐还在惦记着我们。我爱如母亲般给予我们关爱的大姐,那个为了弟弟妹妹无私奉献的大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