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香糯香的杏花,不是花,是库尔班大叔、新郎新娘心头绽放的幸福之花。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天上飞的雄鹰,树上开的杏花,流动的溪水,不过是世代生活居住于此人们的镜中之像。帕米尔的杏花飘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新娘就有新郎、有女神就有王子、有高原就有雄鹰、有雪山就有河流、有期待就有希望…… ——刘妍 西北之西有片神奇而高耸的土地。它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帕米尔高原。高原之高,与众不同,出类拔萃。天工造物,这片高入云端的土地上有两座引以为荣的雪山,白色女神(乔戈里峰)和雪山王子(慕士塔格峰)。常人而言,驻足雪山脚下,引项仰望足矣;勇攀高峰的登山者而言,无论女神山还是王子山,都是心之向往、趋之若鹜的。日与夜,他们总想着登顶,从而实现个人的自我超越,人生价值的一个高峰。现实与事实总是残酷的,能成功登女神山还是王子山顶者,毕竟是少数。少到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尽管科技日新月异,城市现代化的脚步一刻也未曾停止,但在大自然面前,人定胜天或许是个玩笑。登顶者,注定只属于少数人。常人偶尔自我调侃,也是需要有大智慧和高情商的。 登山者是真的勇士,敢于挑战自我的极限。其实,这也是人类的极限。雪线基准线一般为海拔3500米,因地域差异,雪线或上或下。在到达6500米的海拔高度时,空气不能用稀薄形容,准确描述真实状态,空气,稀到无、薄到无。此时,人往往每走一步,需要10多分钟的自我调节、舒缓,才有可能缓过来。缓不过来者,只能选择放弃!有经验的登山者私下会传授秘诀,个体每多一个念头、多一个想法,氧气就需要多倍。若要继续前行,必须摒弃一切的欲望杂念,接近无我忘我状态。欲望少了、杂念少了,心无旁骛,血液充分流向四肢,动起来才有可能。 行走于帕米尔高原,理论上与挑战女神山、王子山无二。凡事慢三分,凡事慢悠悠。而帕米尔高原是位厚道、善良的仁者。他会以独特的方式对莅临者给予微笑,报以诚意。山间峡谷,溪水潺潺。溪流之上的幸福桥,飞架南北。铁索连接两岸,一块接着一块的木板,站立或行走会有不规则晃动。人会有错觉,是身体本能的律动,还是桥在晃动,终究是分不清的!桥的一边是沿着山体开凿的路,桥的另一边是世外桃源:杏花村。 西北之西的杏花村来得早。说早,其实也不早。江南、华南的春花烂漫似乎已经个把月了。然而,这里是高原,空气稀薄之地,春色来临,杏花绽放,实属喜出望外!上天大有额外赏赐的意味,仿佛将恩宠毫无保留地给予——岛上杏花村的杏花,肆意纵情地怒放,恨不得将一生一世浓缩到数日。只是春天却生如夏花,绚烂至极。厚度与长度,在这个问题上,杏花选择厚度、选择幸福快乐。朵朵杏花,争奇斗艳、暗中较劲。谁最美?谁最炫?千人一面的不要,要各有各的精彩。抬头仰望,杏花在朝我招手、朝我微笑,呼唤我深入其中。糯糯的香气仿佛是仙气,人置身其中,仙乐飘飘。巴格艾格孜村开勒古孜古村落的库尔班·艾力大叔,40年前在北京求学,有一口流利的京腔。一身西装革履,头戴着黑绒帽,拿起艾捷克,张嘴曲子就来。能歌善舞是库尔班的特点,全民载歌载舞则是他所在村子的共性。会跳不会跳的、会唱不会唱的,音乐一起,脚全都迈开了。转圈的男女老少,人人都是枝头绽放的杏花。不同的是,人的“杏花”开在心田。库尔班大叔向旁人讲解起乐器艾捷克的由来及其制作工艺。刚刚结束的塔吉克婚礼上,他用来伴奏的就是手中的艾捷克。欢快的音乐、美好的祝福,一朵又一朵杏花飞上新娘子的额头,红头巾染红了双颊。脸红、害羞,新娘子有点不好意思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新郎的眼中,最美莫过于新娘子。他直勾勾地看着新娘子,把身边所有的人直接忽略。 糯香糯香的杏花,不是花,是库尔班大叔、新郎新娘心头绽放的幸福之花。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天上飞的雄鹰,树上开的杏花,流动的溪水,不过是世代生活居住于此人们的镜中之像。帕米尔的杏花飘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新娘就有新郎、有女神就有王子、有高原就有雄鹰、有雪山就有河流、有期待就有希望…… |